“宇宙藥廠”輝瑞成立于1849年，難以想象最初只是一間賣化學品的紅磚房。屹立不倒的173年里，輝瑞必定在機遇面前作出了種種正確的決定。時間即將來到2023年，面對專利保護進入倒計時，以及新冠疫苗和特效藥走向最終衰落的必然，輝瑞又會作出哪些動作？

在全球制藥界知名醫藥專業雜志PharmExec連續23年發布的藥企榜單里，輝瑞幾乎一直占據著TOP1的位置。因此，罕見的幾次痛失榜首以及之后的強勢回歸也就更加引人注目。2014至2015年，輝瑞被瑞士諾華反超，但憑借肺炎疫苗Prevenar 13（沛兒13）在2015年超過60億美元以及之后4年均超過55億美元的銷售額，輝瑞在2016年的榜單上重回第一并持續坐到了2019年。2020年的榜單上，輝瑞退居瑞士羅氏和諾華之后，2021年更因為拆分成熟藥品業務而跌至第八，但很快，新冠疫情下mRNA疫苗Comirnaty)（復必泰）和口服特效藥Paxlovid的巨大成功，又將輝瑞送回第一的寶座。根據2022Q2財報，輝瑞僅2022年上半年營收就達到了534億美元，達到歷史新高，2022年全年總收入更是有望突破1000億美元。

新冠紅利還能持續多久？

雖然營收的強勁勢頭并沒有表現在投資者的信心上：輝瑞的股價由2022年年初的55.72美元震蕩下跌約18%，僅略好于標準普爾500指數同期20%的跌幅，但美國知名投資媒體Motley Fool上的專欄作者David Jagielski依然對輝瑞2023年的新冠收入抱有信心。他認為，盡管新冠疫苗能夠有效預防重癥和死亡，但新冠對健康的長期影響非常廣泛，被稱為“long COVID”。約有五分之一的成年人出現long COVID癥狀。此外，新冠的再感染率也并不容忽視，鑒于全球現有的新冠病例人數，這將是一個巨大的市場。而有證據表明，Paxlovid能為long COVID患者提供緩解。另外疫苗接種方面，雖然美國疫苗的完全接種率達到了80%，但是世界較貧困地區的疫苗接種率要低很多，而且新變種的出現也將帶來加強注射的需求。

圖1 輝瑞股價2022年至今走勢（圖源：Google）

但也有人并不看好新冠接下來給輝瑞帶來的收入，尤其是注意到上半年Paxlovid的銷售額96億美元并未達到全年銷售目標220億美元的一半，Comirnaty美國地區的銷售額Q2同比暴跌了47%。巴克萊銀行的分析師Carter Gould在一份報告中估計，到2023年，Comirnaty和Paxlovid的銷售額可能分別下降43%和51%。

而輝瑞自己也在10月20日宣布，打算以每劑110至130美元的價格出售單劑疫苗以保持收入增長。單劑疫苗仍然以Comirnaty為商品名，取代現有的多劑疫苗，這個價格大約是當前售價的四倍。而等美國政府已購買的疫苗用完之后（預計2023年第一季度內用完），新冠疫苗和治療轉移到商業健康平臺，輝瑞便能提高疫苗售價。國際非營利組織樂施會依據消費者權益倡導組織 Public Citizen和倫敦帝國理工學院的數據估計，生產一瓶疫苗的成本約為1.18美元。輝瑞沒有質疑這一估計，這就意味著2023年疫苗的售價將是現有生產成本的100倍。

10多款新品整裝待發

10月17日，首席執行官艾伯樂（Albert Bourla）在雅虎財經的全市場峰會上接受采訪表示，明年對于輝瑞來說是至關重要的一年。不同于以往每年推出一到兩款新產品進入市場，輝瑞計劃在2023年推出可能10多款新產品，其中包括5款新疫苗，2款腫瘤藥物，2款免疫炎癥藥物。

疫苗方面，將至少推出一種針對老年人呼吸道合胞病毒（Respiratory Syncytial Virus，RSV）的疫苗。就在今年的8月25日，輝瑞宣布了其二價RSV候選疫苗的3期臨床試驗的積極頂線數據，其在預防老年人下呼吸道疾病方面達到85.7%的有效性，疫苗耐受性良好，沒有安全問題，秋季將提交監管部門批準。針對青少年腦膜炎球菌的五價候選疫苗MenABCWY同樣在近期宣布了3期臨床試驗的積極頂線結果，并計劃在Q4提交申請。

腫瘤方面，輝瑞擁有好幾個進入3期的項目，但大多是已獲批的藥物在測試潛在標簽拓展。至于那些未批準的候選藥物，輝瑞有sasanlimab（用于治療非肌肉浸潤性膀胱癌）和elranatamab（用于治療多發性骨髓瘤）處在后期試驗階段。輝瑞的一位發言人還表示，PARP抑制劑Talzenna + Xtandi的創新組合療法也有望作為治療前列腺癌的藥物推出。

此外，輝瑞還有用于治療斑禿的ritlecitinib和用于治療潰瘍性結腸炎的etrasimod在為它們最終的上市做準備。

艾伯樂承認，一下子對10多種新藥一起進行生產和銷售是十分具有挑戰性的。但他對輝瑞的商業能力和制造能力充滿信心?！斑@是我們向世界證明，也向自己證明，我們可以進行多輪產品上市的一年。”

不過有意思的是，艾伯樂接受采訪當日，股價并未給出多少回應，反而是20日宣布疫苗漲價之后，股價在21日立即大幅上漲了4.75%。

吐故納新 轉折如意

展望未來，預計在2026年至2029年期間，輝瑞因專利保護到期將失去170億至200億美元的產品年銷售額，加上新冠紅利的必然終結，輝瑞計劃到2030年從外部交易中獲得250億美元的新收入來抵消這些下降。

而在這方面，輝瑞也確實十分活躍。僅2022上半年，就發起了4起收購。其中，以116億美元現金收購偏頭痛藥企Biohaven并拿下重磅上市藥物Nurtec（2021年銷售額4.625億美元）及其在研管線，成為了全球目前年內交易金額最大，也是唯一一個價值超過百億美元的收購事項。而在8月，輝瑞又以54億美元收購了血液治療公司Global Blood Therapeutics及其上市的鐮狀細胞病藥物Oxbryta以加強罕見病領域的業務。

艾伯樂表示，未來輝瑞還將繼續展開并購交易，但會以審慎的方式進行。不過，回顧輝瑞百年發展史，不難發現，通過并購吸納外部業務其實是輝瑞一直以來的擴張手段。尤其為人們津津樂道的2000年900億美元收購華納-蘭伯特（Warner-Lambert）、2002年600億美元收購法瑪西亞（Pharmacia）、2009年680億美元收購惠氏（Myeth），均是其極具代表性的大手筆。

大大小小的收購使得輝瑞的產品得到了極大地擴充，然而輝瑞也絕非一味地把業務鋪開。舊的產品隨著技術的進步、產量的擴大、市場的成熟，利潤自然就會下降，在尋找新的收入增長點的同時，輝瑞也在不斷地適時精簡剝離，通過把不賺錢甚至還在賺錢的非核心業務進行出售或拆分上市，將公司資源集中在刀刃上。1972年輝瑞的新CEO Edward Pratt上任后，意識到六七十年代的多元化發展策略分走了藥品研發原本的資源，便大刀闊斧砍掉了那些不賺錢的業務，并將制藥研發投入從總銷售額的5%逐步升到20%。九十年代后，輝瑞更是將很多收購的業務在5年內就進行出售，形成了以處方藥業務為核心的發展策略。2018年艾伯樂上任后，也把改革目標定在剝離仿制藥和消費者保健業務，專注于創新生物制藥業務。

截至7月底，輝瑞產品管線共有104個在測項目。艾伯樂在采訪中表示這是輝瑞“最大的競爭優勢”。帶著這樣的優勢走進2023，輝瑞是否能創造出更勝以往的新輝煌，讓人無限遐想。

參考資料：

[1]https://www.fiercepharma.com/pharma/something-prove-pfizer-launch-10-new-drugs-during-next-years-pivotal-year-says-ceo-albert

[2]https://www.fool.com/investing/2022/06/01/heres-why-pfizers-covid-revenue-could-remain-stron/

[3]https://finance.yahoo.com/news/pfizer-ceo-2023-pivotal-year-as-covid-19-drug-sales-wane-195020896.html

[4]https://baijiahao.baidu.com/s?id=1740561403304817982&wfr=spider&for=p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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